但在另一些同行眼里,其它家同时期的语音语义公司在刚刚过去的年会上,都在大肆渲染自己在电视、车载、音响、手机、教育这些物联网使用场景的时候,图灵机器人却重点选择了与高大上截然相反的边缘领域几十块的儿童玩具,似乎有点儿不务正业,有点儿非主流。
一边是高大上的人工智能,一边是跟黑科技无关的儿童玩具,前者究竟看上对方的什么了呢?
不走寻常路的代价你们不做车载、家居硬件这块是因为市场被其它几家瓜分完了吗?
不是,完全不是。
在2014年11月光年无限正式发布图灵机器人之前,它们的虫洞语音助手已经在手机、电视、车载、家居、导航上做过尝试,以电视为例,13年的时候就跟三星、长虹、康佳的电视合作,但做了一阵俞志晨觉得没什么意思,觉得它们的价值体现不出来。
所以11月正式发布图灵机器人之时,俞志晨团队明确了自己要做语义和认知计算平台这个清晰的定位。但不凑巧的是,语义和认知计算平台这个方向在外人看来就是一条短期内没有尽头的道路,虽然语义和认知计算相比前端一点的语音识别听起来更有门槛,但它更适合用在诸如人形机器人、仿生机器人这些偏高端的机器人身上,无奈这些有逼格的“生物”对应到AI革命三阶段(弱人工智能、强人工智能、超人工智能),至少也是强人工智能、超人工智能阶段才会有的事情,如果你说要其现阶段实现市朝,是个不太现实的事情。
就好比,没有用户会在锤子手机上抱怨“我爸突然娶了个后妈,我该怎么办?”这类情感问题,用户更多的时候只是咨询“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这样实际点的问题。
尔后随着云之声、思必驰、出门问问、小智机器人这些公司在物联网领域的合作越来越多,图灵自觉跟同行的场景化差异越来越明显。“我们现在的对手是微软以及IBM的沃森”俞志晨表述到。
但智能归智能,在实际运用场景中,真正可以让语义和认知计算场景化的高端机器人还是太少了,就像当时正在和图灵合作的Nao机器人,7000多美元的造价,按人工智能的智力水平,人手一个弄不好是20年以后的事,另外依靠当时图灵开放平台1万多个第三方开发者的增值服务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也就是说,当时的图灵机器人,若想顺利度过人工智能爆发前的缄默期,必须找到一个接地气的过渡品。
这时,澄海来了一个玩具人发布图灵机器人的前一个月,也就是2014年10月份的时候,俞志晨偶然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玩具老板,来自中国最大的儿童玩具基地汕头澄海,“他们当时看到了儿童玩具智能化的趋势,想转型,便找到了我们。见面后,他告诉我们这个场景是什么样子的,整个面临怎样一个变革……回头来看,这个大老板可以说是最早促使我们下定决心去涉足这个垂直领域的。”
了解到儿童玩具的契机后,俞志晨专门跑到澄海那边去调查那边的玩具市场,扫了一遍后,发现种类有十几万种,一年的出货量大概有300个亿,但有个比较迫切地问题这些儿童玩具急需智能升级, 变成更有门槛的儿童机器人。
按理说儿童玩具智能升级称儿童机器人不是什么难事,但市面上那些先行尝试者并不成功,不久后,俞志晨又发现自己要做的儿童机器人,特别是12岁以下的儿童机器人,涉及的IP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产业环节。很多父母会冲着这个IP去买东西给自己的孝子,但不会冲着这个IP去买给老年人或者自己玩。
“我就是成年人,我为什么要给自己买个机器人?当时这个问题没想明白,所以我们就只能从儿童机器人下手。”
奥飞一开始不是很重视从2014年底到2015年初,俞志晨和其团队跟儿童玩具市场里90%的公司都谈过合作的事,但直到2015年4月份才开始和奥飞第一次谈合作这个时间距离2014年10月份那个澄海的大老板来找俞志晨有整整半年。
根据俞志晨的经验,一般这些玩具公司在准备转型的早期,一开始会说想找些人自己来研发,这个事情太重要了,自己会在那里捣鼓个半年,如果做不好的话,就会回头来找他们合作;要么会把所有潜在的合作公司跑一圈,对比一下哪个是最契合的。
不过奥飞不是一个技术公司,它们是对比一圈其它公司然后表示想跟我们合作,当时一开始它们不是很重视(我们),谈过两次合作后,第三次合作,我们团队就说要不我们先帮你做个东西出来,费用我们不算,先看一下效果。(那边)就拿了一个好的IP出来,当时是2015年7月,我们做了好几个月做了一个东西出来,到2015年10月,它们一看结果很意外,就从那时起它们就从整个产品、整个战略合作非常地重视。
终于确定投资基本上是同时期(2015年10月),奥飞那边开始确定投资了,但双方都没对外公布消息,直到11月6号图灵机器人突然宣告正式合作发布机器人小飞侠变身机器人。整个合作终于尘埃落定,至于这次合作是必然还是偶然,俞志晨是这样表示的:
之前我们做虫洞语音助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趋势,3500万用户中,儿童用户的粘性是很高的。因为孝跟大人的交互方式不一样,我们喜欢通过触摸的方式做交互,很多孝喜欢通过语音交互来看视频、去玩、互动,另外AI现在的智商本身现在就是一个孝6-7岁的水平,在孝眼里它非常聪明,所以孝粘性很强。
后来,从2014年接触那个玩具老板后,我们就开始进一步研究儿童机器人,得出这个机器人操作系统应该有有情感计算、思维强化、自学习三大引擎的定位,然后开始着手研发468类情感语言表达,88套表情动作表达组合,120种声音语调这种家庭机器人领域特有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时(2015年11月)Turning OS发布一个雏形之时,奥飞在此1个月前已决定投资图灵,而具体决定投资的原因,据俞志晨透露,奥飞这次投资是看中了图灵这个系统的用户黏性,而不是它暂时的用户量。“一个语音助手类产品,即使用户体量媲美微信,如果粘性不高,也是个没法商业化的产品”,俞志晨谈到之前的灵犀,遗憾地表示,即使科大讯飞的灵犀坐拥2.8亿的用户量,却一直不知如何下手。
10亿估值这么算我们当时的估值,10亿给奥飞其实是打了折扣的,考虑到在产业链上,我们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们很多的帮助和资源,我们当时给普通风投的估值价格远远超过了10个亿,接近20个亿。
在俞志晨眼里,他们不是很在乎它短期价值的高低,更重要的是它能走多远。“算了下,我们在OS这块的以后盈利主要是通过分成的方式。”
(估值具体怎么算?)
“按个数来算,如果儿童机器人销量有100万台,一台赚100块钱,就有1亿元;如果卖1000万台,就赚10个亿。如果单从开发者那里,其实赚不了多少钱,可能就5%的可以收费,剩下的95%都是免费使用我们的服务。所以综合来看,长期下来主要靠分成,分成的来源,近期瞄准的市场是儿童机器人,后面会瞄准大面积的家用机器人。”
别人怎么看传统语音芯片公司深圳天博智科技CEO认为,图灵此举应该是为了尽快找到盈利模式,而奥飞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它做这个概念是要把股票炒上去。
为什么其它家公司不涉足儿童玩具(机器人)呢,语音公司思必驰的CEO认为,传统的儿童玩具目前的配置、运算和能力都非常低,现在的语音技术如果用在上面,如果要实现非常好的体验还是个挑战,实现一些简单的功能不能满足儿童的需求,还不一定。当然做一些噱头和趣味设计也会是亮点,长远看,面向儿童的对话交互和产品设计是更大挑战。
小智机器人CEO表示他们家操作系统主要为机器人服务的,不仅仅为儿童玩具机器人,后者相对简单,只需要对话。他们自家也有合作方是做玩具的,因为这是个大市场,但具体要不要大力投入,要看怎么做,看(这个)能够提供什么价值。
小结:儿童玩具在大多数人眼里本来不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而是IP、标签含量更多的东西,但问题偏偏出在IP身上,IP里的创新和设计虽然也要耗费不少精力,但是被复制和侵权的机会要高很多。对于这个圈子本身的人来说,即使大家熟知这个规则,面对众多竞争对手依靠走量或降价的恶性竞争,以及创新和设计轻易被模仿的门槛,即使是奥飞这样的上市公司,也会觉得前景堪忧。
加上最近制造业智能升级的波及,人力成本控制的优势逐渐消失,儿童玩具厂商已经不想在控制成本这个泥潭里挣扎,而是把眼光投向了新兴的人工智能。
相比人工智能,儿童玩具的技术含量是很“Low”,但它们牵手人工智能,恰恰是为了生产技术含量偏高的儿童机器人,绝不是重复之前的儿童玩具路线,有人工智能加持,这个儿童机器人背后的灵魂内置的操作系统复制门槛比之前的创新和设计高很多,利润也高很多,即使成本高,也是它们可以忍受的。
就像雷锋网手里玩的这个小飞侠玩具,淘宝上卖59块,但是加了图灵的语音识别要卖1000多。